Liang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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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执棒《友邦之夜——孔祥东2024新年音乐会》,繁花似锦,赤子之心常在

时间:2024-01-31     【转载】

1月26日,《友邦之夜——孔祥东2024新年音乐会》在捷豹上海交响音乐厅隆重上演。这是沉寂多年的著名钢琴家孔祥东,继去年10月爆棚上演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宣布正式“复出”后,再次携手著名指挥家张亮上海爱乐乐团精心策划的一场新年音乐盛宴。这场新年音乐会演出票早在开票当日数小时内便被抢购一空,音乐会当晚网络直播平台的观众在线观看量更是突破了百万人次。

而对于乐迷们来说,这是一场看点十足且极有份量的音乐会,孔祥东与上海爱乐乐团再现了中国古典音乐现场几十年不曾见到的景象——将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与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两部大部头的经典钢琴协奏曲接连上演,令现场乐迷大呼过瘾。期间,孔祥东与指挥张亮还共同完成四手连弹《军队进行曲》,音乐会最后以全场高唱孔祥东在大热电视剧《繁花》中的“名场面”歌曲《啊,朋友再见》中结束,让现场气氛到达顶点。(新民晚报 王映浤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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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暮冬的上海迎来了春运的第一天。电视剧《繁花》中那位阁楼里的钢琴家——孔祥东2024年的第一场新年音乐会也引得无数音乐爱好者纷至沓来。

孔祥东携手指挥家张亮与上海爱乐乐团为观众带来了中国古典音乐舞台上难得一见的既经典又有份量的双协奏曲音乐会。当晚的曲目单上的两部钢琴协奏曲,分别是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这两首作品是问世以来上座率很高的两首钢琴协奏曲,也在当今乐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俄罗斯本民族浪漫主义音乐创作的典范。(音乐周报 陆晨曦 文)

两部协奏曲的创作虽然相差了27年,但它们都是作曲家走出抑郁后创作的第一部钢琴协奏曲。更巧的是,两位作曲家都是在创作完各自的《第一交响曲》之后抑郁的(柴科夫斯基是因为怀疑自己得了绝症,拉赫玛尼诺夫是因为首演失败)。而这两部钢琴协奏曲的首演,也让两位作曲家翻开了生活与创作的新篇章。当晚,由同样走出了抑郁阴霾的钢琴家孔祥东,演奏两首作曲家走出阴霾后创作的作品——这场音乐会让人期待的不只是音响,更是演奏家与作品接触后的“化学反应”。

上半场:博爱 改变   

当晚的暖场曲目为柴科夫斯基抒情歌剧《叶普盖尼•奥涅金》第三幕中的《波洛涅兹舞曲》。指挥家张亮抬手,铜管奏响,让整个上海捷豹音乐厅宛如普希金笔下的那个圣彼得堡贵族家金碧辉煌的大厅,歌剧中主人公奥涅金改变后的人生仿佛从这里开启。柴科夫斯基音乐中的重要元素——舞蹈性让在场的所有观众的内心跳跃。

开场后,孔祥东与张亮信步出场。孔祥东依旧是一身黑色中式礼服,得体且压场。和观众示意后,他坐在钢琴前的祈福更让音乐会增添了仪式感。圆号音出,博爱之意始……

钢琴最开始的五十五个柱式和弦,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很难相信这是一个55岁中年人的力量,激情不减当年。民族性被他诠释得浓墨重彩。紧接着带有一丝舒曼色彩的附点织体彰显了钢琴家深厚的技巧功底。这个最著名的引子也是最不同寻常的引子——强烈的主题并不在降b小调上(这首曲子的基础调),而是在它的平行大调上,之后在整首协奏曲中再也没出现过。但是当晚我聆听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回响在“一曲的始终”。用物理学家加来道雄的一句话来解释,或许能明白柴科夫斯基的用意:“如果外表和本质是同一回事,那么科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科学和艺术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

一百五十年前,柴科夫斯基在莫斯科创作了这首《第一钢琴协奏曲》。创作这首作品之前,有一个人的音乐深深地影响了柴科夫斯基,也成为他作曲生涯的转折点。这个人就是柏辽兹,他的配器法让柴科夫斯基的音乐观念发生了质的变化。当时,柴科夫斯基及鲁兵斯坦两兄弟受西方思想影响,并且接受过专业音乐学院的系统培训,这招致自学成才的“五人强力集团”的质疑,认为他们背叛了祖国。1874年11月,柴科夫斯基抛开了格林卡、强力集团的创作影响,改变了以往的理念及风格,开始创作这首协奏曲。

往往最顶尖的音乐织体只运用最普通的音乐素材,柴科夫斯基运用三个减七和弦就写出长达11个小节的全曲第一个钢琴华彩,而且毫不乏味,从技术、音效上都是最富张力的片段。孔祥东演奏这段时,让我好像看到四十年前石叔诚指挥中国交响乐团与14岁的孔祥东演奏“柴一”时的激情。

整个第一乐章655个小节,有400多小节都是运用八度技巧,作曲家出发点一定是钢琴与乐队的交响化。也正是这一点让第一乐章最为人熟知。孔祥东的这个第一乐章不但展现了中国钢琴家的水准,更是没有辜负乐迷对此的期待,给后辈演奏者树立了积极的榜样。他在一次访谈节目中说过:“好的音乐一定是在相同中寻求不同。”万变的音乐中一定有着它不变的规律——就是对抗。自己与自己的对抗,以及与生命的对抗。

第二乐章开始长笛与钢琴的对白让人美得窒息,同样的乐汇变化了一个音就让人填满了所有的渴望。作曲家用一首乌克兰民歌作为基调,孔祥东的处理更具国人的审美,让所有人看到凄美的风景,仿佛寒冷冬夜的那一丝温暖,犹如夜曲般浪漫。作曲家把第二乐章标注为“朴实的小行板”,其实从技术上讲是特别华丽、织体音型繁琐的篇章,更像一首梦幻般的谐谑曲。170小节的复三部曲式用到的音不比第一乐章少,虽然相差500多小节,但在全曲中是跑动的音最多的一个乐章。当晚的演奏除了钢琴与双簧管那段抗衡稍处弱势以外,剩下的乐段几乎配合完美,在快速跑动中织体音色的对比层次清晰到可以听清每个十六分音符的强弱。

第三乐章是热情奔放的快板,钢琴的双音织体第二句主题再现的时候要与乐队抗衡,灵活性加之坚定的音响特别考验演奏者的手指力量。孔祥东的触键有他自己独特的方式,让这段引领了乐队的抗衡尤为精彩。当晚音乐会演奏的版本是1889年柴科夫斯基就初版进行修改的版本,其中带入了李斯特式的跑动技巧、大跨度的跳跃和双八度进行。里面的怒吼、狂呼、哀恸、恳求并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削弱。所有听众都很关注最后的左右手双八度炫技跑动,孔祥东演奏得异常轻松,和张亮棒下的“稳”一气呵成。让行外人为之惊叹,让行内人崇敬之至。



每当一首优秀作品在舞台上展现时,听众难免脑补作曲家的状态。很难想象柴科夫斯基在创作这首充满自信的协奏曲之前的状态极差,例如有这样一个画面——“他右手拿着指挥棒,左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竟然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头掉下来……”他不相信自己的社交、自己的健康,甚至试图自杀,惟一给他自信的就是他的音乐。他的朋友赫尔曼·拉罗这样描述:“他不喜欢管弦乐里的钢琴声,不止一次十次一百次,几乎发誓的说,他绝对不会写钢琴协奏曲、三重奏、四重奏等等。”最终,柴科夫斯基还是接受了他厌恶的这些体裁,写了很多这样体裁的作品且流传到今天。尤其是这首《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强烈的普世情感,抚慰了全世界无数孤寂的心。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改变后的博爱融嵌了在他音乐的本质中。在孔祥东的演奏中,观众听到的就是那广泛的、无私的爱,他的表情、动作、音质和他本人之前(二十年前)的状态完全不同,甚至比三个月前的“拉三”还要贴近人心。他的状态不是弹,而是“渡”——整首作品没有哗众取宠的炫技,只有内心深处的诉述。


“柴一”只是当晚的开始,重要的倾述还在第二首协奏——拉赫玛尼诺夫《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中。
下半场:挚爱 不变


古老的钟声从心底敲响,我的呼吸也随着钢琴家的速度而吐纳。当晚孔祥东演奏的不只是钟声,更像是命运的脚步,让我丝毫不敢也不愿破坏这步伐的律动,直到乐队奏出主题,我的内心才得以填满,完全置身于音乐当中。


42年前的一个下午,孔祥东在恩师范大雷的引导下第一次听到用钢琴演奏出的这个钟声织体,黑胶唱机转出的旋律让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眼含热泪,命运会把有缘的人与事安排到了一起……
拉赫玛尼诺夫1901年创作的这首协奏曲,距他的《第一交响曲》首演失败已经有三年时间。由于他从没有写过自传,没有人知道他这三年内心有过怎样的变化,直到这首协奏曲问世才让拉赫玛尼诺夫重回舞台。一个同时拥有指挥家、钢琴家、作曲家三重身份的音乐大师钟爱的曲目是有怎样的魔力?拉赫玛尼诺夫在1918年定居美国后,在美国221个城市开了独奏音乐会,其中上演这首协奏共143场,可想而知人们对这首协奏的爱有多执着。

两个相差百年的音乐灵魂在人生拨开阴霾时与这首协奏曲相遇,会有怎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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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奏出第一主题,整体的处理并不倾向流动性而是坚定性占据了主体地位,更像是命运那稳健的脚步走来。俄罗斯的浪漫气息像是脚步划开的水纹此起彼伏,气息坚定而宽广。从昏暗走向第二主题光明的E大调,歌唱性在孔祥东的指尖流动,就像一位东方的强者,他加厚了低音的进行。第三主题的出现预示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让整个音乐厅充斥着欢庆与振奋的进入主题再现,把第二、第三主题展示得淋漓尽致。最后经过庞大、密集的和弦织体,乐章终止在c小调的主和弦上。


当年,范大雷病床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正是爱徒为其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这是孔祥东献给恩师此生最后一个生日的生日礼物。他知道老师最喜欢这个乐章:“人生得遇良师,春风化雨,人生致幸。”


第二乐章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了孔祥东脸上的表情,从容中流露出一丝悲伤,这种表情是心底发出的。他在自己恩师弥留之际额头上的那一个吻,我想会是刻在心中的。


乐团奏响二乐章的第一个和弦,模进至E大调,孔祥东的手接触到钢琴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感叹,这才是今晚高潮的开始。果然,他的处理让本身就是三、四拍交错质感的音响再多一个长音声部,立体的音效让这感性的柔情旋律进入了思考。长笛和单簧管交替与钢琴对话,让我更加感受到钢琴家的从容。有一种驾驭不是靠练习,也不是靠时间,而是经历。我能在音乐中感受到孔祥东对老师不变的感恩之情,这是一种洗礼,是一种崇敬。


第三乐章让我想到了两个词——乐观、知足。也许,我们现代人最难调整的就是心态。拉赫玛尼诺夫这么伟大的音乐巨匠也会因为一次不如意而否定自己,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悲惨,很无才?但事实上,他写出了传世百年的作品,让所有的音乐人熟知然而树为偶像和榜样。舞台上孔祥东的演奏和三十年前一样激情,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和一百二十年前一样受人敬仰。让他们继续升华音乐的钥匙不就是真实、真诚的挚爱吗?想到这里,正值三乐章的宏伟末段声声不息地在所有观众心脏周围积极推进,这不就是生命中所寻觅的意义吗?感恩这场音乐会。


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最后一个音落下,全场沸腾。


这场音乐会的意义远大于形式。孔祥东起身的那一刻全场响起欢呼声、掌声。他站到舞台中央时,观众们早已起立欢呼,用最真诚的形式致敬台上的艺术家们。


孔祥东的感言也让观众潸然泪下:“生命很短,音符很长,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我们需要在美好的乐声和欢乐声中迎来崭新的人生篇章。只要活着,就是青春!”


如他所言:“我觉得我是属于舞台的……”相比他之前的状态,我想到了一句话:“生命有裂缝,阳光才能照进来。”真正有光的人,压的时间越久,深度越深,绽放的光芒才越灿烂。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一切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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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场音乐会的返场曲目为舒伯特-李斯特《小夜曲》、格什温《钢琴前奏曲》

以及张亮与孔祥东的舒伯特《军队进行曲》四手联弹



彩蛋:繁花似锦

谁都没有想到当晚音乐会的彩蛋会是《繁花》中孔祥东与马伊琍市井对话中的那两句“啊朋友再见”,滑稽、可爱,更是单纯。音乐响起《啊朋友再见》前奏时,全场只有欢乐,孔祥东再现了《繁花》中似唱非唱的音调,引领全场的掌声,音乐会在高潮中落幕。

电视剧《繁花》里,主人公阿宝在独白中说:“生命之树循环往复,我们知道自己在每个春天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也知道在秋天一定不会结出什么样的果,但我们依然会期待下一个冬去春来。繁花似锦,赤子之心常在,人不响,天晓得。”




是啊,物与非,皆过客。繁华落幕,曲终人散,遗憾常有,圆满难全。

往日不可追,来日犹可为。就如孔祥东在加演前说的那句话:“生命当中没什么失去的,只要活着,就是青春。”人生小满胜万全,而我们的小满,都还未满。时代这趟列车,有上有下,皆是过客,没有终点,只有一往无前。

青春无问西东,岁月自成芳华。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希望这场新年音乐会可以让那些犹豫的、迷惘的、挫折的生命在艺术的激发中找到方向。这场音乐会中,孔祥东改变了对自己的情,但他心中对音乐的情、对恩师的情、对朋友的情、对《繁花》的情……都没有变,终究不会变。感谢孔祥东团队设计的这场无憾的音乐会。

改变,只为心中的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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