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马勒的作品都是检验一支交响乐团的试金石,解答马勒交响曲中设定的谜团的重任,在上海的演出往往留给了外国指挥家,中国指挥尝试此曲者在上海舞台上少之又少。
11月8日晚,从维也纳学成归来、被欧洲媒体形容为“完美体现欧洲音乐风格的青年指挥”的张亮携上海爱乐乐团在上音歌剧院以一整场音乐会完整演绎体量巨大的马勒《第七交响曲》,堪为沪上乐界的轰动消息。在座无虚席的上音歌剧院奏响,百余人的超大编制呈现属于马勒的震撼之夜!
马勒说过:“交响曲本身就是整个世界”。《第七交响曲》是马勒少数具有幽默感的作品,然而,第三乐章诙谐曲却是他一生所写最怪诞、阴森、恐怖的乐章;第四乐章又可说是他一生所写最煽情的乐章。人们经常把马勒的第七交响曲当做是他所有作品中流行程度最低、最不受人待见的一部交响曲,令听众畏惧,令指挥抓狂。很多指挥过这部作品的国内外大师级指挥家都表示这部强度非常大。长达80分钟的作品不论是结构还是音乐都非常复杂晦涩。仿佛在《第六交响曲》被击倒在地的英雄,又重新爬起来,站稳脚跟后,更加精神焕发,功力更胜一筹。
马勒的“夜曲”并不如我们所熟悉的夜曲那样,静谧又具有很强的抒情性,相反,甚至带着尘世的喧嚣。这部交响曲的主题就是黑夜,说到黑夜,一般人总是联想到:忧伤、恐惧、死亡、鬼魂等负面的东西,但是马勒从这部作品告诉我们,夜,是有多重性质的。
夜,神秘的夜,璀璨的夜,华美的夜,鬼魅的夜,恐怖的夜,悲剧的夜,荒凉的夜,深沉的夜,崇高的夜,超越世俗的夜。
今年是贝多芬诞辰250周年,也是马勒诞辰160周年。作为检验乐团优秀与否试金石,马勒《第七交响曲》一直以庞大的篇幅、复杂的结构和繁琐的主题令人望而生畏。这部无论从思想内涵的复杂艰深还是本身演奏的技术难度来看,都是排在马勒所有的交响曲作品前列的。
今年刚发行了唱片《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指挥家张亮,选择了携乐团尝试挑战了这部难度极高的马勒第七,严谨细腻的演绎,展现其精确的技巧和纯正的风格。
马勒在这部作品中极为强调配器、和声及对位设计上的巧思,细致入微的明暗变化,营造出朦胧的画面色彩,其中有着大胆的实验和炫技。
第一乐章冗长而激烈,开始于B小调的缓慢引子,最后以E大调和弦结束。“张亮的指挥一承学院派的严谨细致,以较慢速度处理引子并承接上突如其来的快板主题,张弛间愈加突显出旋律雄壮的轮廓。”
第二乐章代表“夜间行走”,整个氛围像是漫步在暗夜中。“张亮在将复杂的乐句陈述以及力度的变化表述得清晰明白,能够通过渐强、渐弱的气息控制点染出几分夜间田园间舞步的氛围。”
第三乐章谐谑曲。虽然“谐谑曲”的意思是“笑话”,但这一乐章却非常诡异,甚至是冷酷的,实际上是“对维也纳华尔兹最病态和最讽刺的嘲弄”。“张亮的处理注重于再现部短小动机变奏的准确性,不失技巧。”
第四乐章吉他和曼陀林的亮相,不紧不慢的慵懒氛围给人以幻想气质和一种超凡脱俗之感。告诉我们夜是浪漫的透着恋爱气味的时刻,夜是情侣说悄悄话的暧昧时刻,夜是慵懒的使人放松的时刻。
第五乐章,终曲。“张亮在速度变化和气口把握上更富技巧性,旋律熠熠生辉,一扫之前的晦暗不明。结尾时铜管以最强力歌颂辉煌,振聋发聩。”
特别鸣谢收藏者李建民先生
为本次演出提供乐器曼陀林